等他们到家,夏夏估计也到家了。
对此,萧明远没有表示怀疑,谈和夏松了口气。
回到熟悉的首都,谈和夏没去萧明远家里,他先回了一趟自已家。
有些东西需要整理。
他记得福利院的院长在欢送他从福利院毕业的时候,将他爸爸妈妈留下来的遗物送给了他。
里面似乎装了很多他童年时候的回忆。
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对盒子进行保养,不知道盒子里面的物品有没有氧化。
弯月一般的眉毛紧蹙,谈和夏随手将书包放在沙发上。
自已则是赤脚踩在散发着热气的地板上。
在房间里找了大半天,直到他的手指尖都变得黢黑,谈和夏才找到那个被他尘封在箱子最底部的盒子。
盒子就是普通的铁盒子。
四四方方的,搬起来乍一看像个骨灰盒。
盒子大小不大,深度倒是够。
表面的铁锈氧化了,谈和夏的手上身上都沾染了难闻的铁锈味道。
好难闻,谈和夏不由自主屏住呼吸。
说不上有没有紧张的情绪在里面,他一刻也不敢挪开视线,生怕错过什么他没注意到的细节。
费力地将盒子启开,质朴的盒子里面看着居然还好。
不像它的外表那样饱受摧残。
几十年的老照片放在里面也没有受潮。
谈和夏盘腿坐在地上,一张张翻看这些具有年代感的照片。
他很少拍照,智能手机他有,但相册里空空如也。
顶多存了两张他工作的地方的照片。
照片很多,拿在手里厚厚一叠,有些照片的边角还被不知名生物用牙齿啃坏了。
有一张谈和夏小时候第一次化形时候的照片。
失焦的蓝色底片,一个圆嘟嘟的小孩趴在地上看着镜头,嘴里还含着自已的手指。
要是这张照片是个视频,谈和夏感觉自已能听见“阿巴阿巴”的声响。
……幸好不是。
就是这张照片被啃食得最为严重。
谈和夏翻过照片,看向它的背面。
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一句话:咱儿子的牙口真好,才一岁就知道销毁自已的黑历史了。
那个“黑”字还被划掉,重写了三回才写对。
谈和夏:“……”
这么一看,不知名生物好像是小时候的他自已。
确实,他的牙口真不错。
将所有的照片翻完,谈和夏不由得有些焦虑,他想要找的是关于兔子无法变成人的记录。
想着也许他的爸爸妈妈会给他留条消息之类的。
没想到没有。
那他应该怎么办?
谈和夏只觉得头痛,他攥紧那张残缺不全的照片,歪倒在地上,头很晕,好想睡一觉。
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不清,谈和夏抱住自已的身体,他感觉身体一会冷一会热。
很难受,勺得他眼眶都忍不住发热,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。
摸到放在身体边上的手机,谈和夏也不记得自已打了谁的电话,跟谁说了话。
他没说两句便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就在隔壁的萧明远还没教训完跟冬冬抢鸡胸肉吃的申颂高,忽然接到谈和夏打来的求救电话。
对面的人说话带着哽咽,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
重复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好像要死了。”
别的事情暂时管不了了,萧明远放下手机夺门而出。
他没有谈和夏租房的钥匙,选择暴力破门,之后再花钱修就行。
两脚下去,门框摇摇欲坠,萧明远侧身,用肩膀抵上去。
申颂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看兄弟那副凝重的表情,还有微微发抖的手指,也跟着上来帮忙。
“谈和夏!听得见我说话吗?”
两人将大门撞开一条缝,萧明远对着那条缝大喊。
里面无人回应。
等门彻底打开,萧明远冲进去,看见倒在柜子边上不省人事的兔子。
旁边则是谈和夏的手机,手机还没锁屏,显示的正是跟他的聊天记录。
电光火石之间,萧明远将谈和夏和夏夏联系在了一起。
也许,有没有一种可能,谈和夏就是他的兔子夏夏?
听起来非常荒谬。
可是萧明远止不住往这方面想。
他将兔子送进宠物医院后,自已坐在走廊上,面对着洁白的墙壁,目光凝聚在上面的一幅儿童画上。
“兄弟你咋了?你别吓我啊。”申颂高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毛。
咋回事儿啊,咋感觉他兄弟跟魂魄走丢了似的。
前几天他老爸去乡下参加一位远房亲戚的婚礼宴席。
结果有人在宴席上疯疯癫癫地大叫,说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