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奇大的狰狞的脸庞向自己凑近,虎杖下意识将气息屏在胸腔之间,神经紧绷。
对方却在自己身上来回嗅了嗅,陡然后退,扭头朝旁边干呕了起来。
这是……什么意思……难道说是被嫌弃了吗……
“老虎”鼻尖发出不屑的轻哼,露出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,冷漠转身,背对他就地坐下了。
绝对是被嫌弃了!
这表现得也太直白了吧!
上一秒还是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,下一刻演变成叫人哭笑不得的局面。
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吐槽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讪讪开口,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笨蛋,竟然会和一只“老虎”对话,但自己因为它得救也是事实吧。“刚才多谢了……”
对方全无无视了他,没任何动作。
沉默并未维持太久。
当虎杖悠仁还在为能否离开,离开该不该征求这位“老虎”的同意而苦恼时,一阵窸窸窣窣的龟裂声从身后细密响起。
他一下警觉,转过身连连后撤,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躲到了那只“老虎”身边。
而对方眼里仿佛就没有自己的存在,定定扭身,与他一同望向传出动静的山壁。
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虎杖只觉得旁边这个身形巨大的块头神情忽然庄重起来。
伴随一声轰然骤响,那坚实的石壁破碎开了,石屑飞溅的尘烟之处走出一位外貌出众的年轻女性。
视线短暂停留后,虎杖立即注意到对方身旁有一把诡异伞,正拖着失去意识的钉崎腾空前行。
“钉崎……!”他不禁脱口惊呼。
“她没事。”那名女性淡然回道。
虎杖动作一顿,惊骇哽于喉间,瞪大眼睛凝望着钉崎身下的伞,后知后觉才地分辨出来——是咒灵,又是一只超级强大的咒灵,唯一值得的庆幸的是大概率不像是敌人。
这算什么,捅了咒灵老巢?
这次任务几乎是在不断刷新他对咒术、咒灵的认知。
而更深处,那位女性来的方向,似乎存在什么更加庞大的东西,正肆无忌惮地制造破坏,震感隐约传递过来。
虎杖咽了口唾沫,压抑着出声:“您是……高专的增员吗……”
“啊,”对方神情微怔,似乎对这样的开场白很不满意,抿了抿嘴,“那种成日东躲西藏的诅咒师也就算了,为什么连学生也不认识我啊……果然还是咒术师这个群体有问题吧……”
“什,什么?”虎杖一脸迷茫。
“没什么,”她弯腰捡起地上半截断臂,向自己扔了过来,“是你的手吧,自己拿好,回去让硝子给你补起来。”
虎杖抱住飞来的断臂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还有,地上那根手指也别忘了。”她用命令的口吻道。
“呃,”意识到对方指的是那个被“老虎”吐掉的宿傩的手指,虎杖迟疑道,“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拿没关系吗?”
“没关系。”
乖顺地拾起手指时,掌心赫然冒出一张嘴,直接将手指吞了下去。
宿傩不忘讥笑他两声。
虎杖表情顿时凝固了,僵硬地扭头:“怎,怎么办……被吃掉了。”
“无所谓,这地方随时会塌,赶紧出去了。”对方丝毫不在意手指的事情,只是催促道。
“那个位置被诅咒师占据起码5年了,说到底,别墅只是个障眼法,并且别墅内部和山洞之间存在多个传送点,非术师无法触发,但因为现场毁坏得太严重了,已经没法去考察传送机制的问题——究竟是术式还是咒具触发依旧不得而知,不过三个人被送到完全不同的位置,实在有些令人费解。”高专医务室外,与悟通着电话。
大致情况伊地知已经向悟汇报过了,现在讨论的是一些细节。
“细枝末节就让调查人员管吧,不过秋会让诅咒师跑掉,实在有些意外啊。”
这家伙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他们早就想好了逃跑方案,我也没办法。”不得不承认确实被摆了一道,到现在还有些不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