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眼睛上,“睡吧。”
纪茴枝睫毛颤了颤,隔了一会儿,呼吸渐渐变得均匀。
睫毛扫在掌心微微有些痒,撩拨心弦。
贺流景缓缓将手松开,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庞,抬手拂开她额前濡湿的碎发,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走到水盆旁打湿帕子,给她擦了擦脸和手。
银桃立在一旁,始终插不上手,只觉得三殿下看她家娘子的目光专注又炙热,比她家娘子看见烧饼的眼神还热!
纪茴枝睡醒,发觉已经过了晌午。
贺流景仍坐在她床边,手执书卷,静静的看着书,连翻动纸页的声音都很轻微。
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,他穿着昨夜的浅蓝云纹锦衣,圆领宽袖,袖口绣着淡蓝色的格桑花,双腿修长,阳光在他身上描摹出一层淡淡的金辉。
平时连鞋底都一尘不染的皇子殿下,现在身上沾着些许灰尘,应该是昨夜打斗时沾上的,如果是往常,他回府第一件事肯定是换衣裳,这次他一直守在她屋子里,没来得及回去换。
纪茴枝忽然很想问贺流景,当时为什么宁愿以身犯险也想救她。
她于他而言有那么重要么?
可不知为何,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。
贺流景见她醒了,直勾勾的看着自己,轻轻弯了下唇角,“不认识我了?”
纪茴枝扶住额头,露出懵懂的神色,“刚才摔伤了脑袋,什么都不记得了,你是谁家公子?”
贺流景把书册卷起来,隔空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,“什么都不记得了,还记得脑袋摔伤了?”
纪茴枝:“……”大意了。
贺流景把书放到一旁,好笑道:“醒了正好,膳房炉上煨着参汤。”
纪茴枝往衾被里缩了缩,“没有胃口……”
参汤虽然比苦参汤味道好一点,但那味道也十分冲鼻。
贺流景挑挑眉,“还炖了鸡茸粥。”
纪茴枝嘴角动了下,又微微抿紧,仍摇了摇头。
不能为了一口粥,就被骗喝参汤。
她绝不上当!
贺流景靠坐在椅背上,开始念菜名。
“青笋炖雪菜。”
“酸梅鸭。”
“紫苏排骨。”
纪茴枝肚子咕咕叫了两声,从衾被里冒出头,“好像可以吃一点点。”
贺流景忍笑起身,推开门让膳房把饭菜送过来。
两刻钟后,贺流景看着干净的碗底,轻轻挑了下眉,“一点点?”
纪茴枝把最后一块青笋咽进肚子里,羞涩的把碗推了过去,“从昨夜到今日晌午枝枝一直都未进食,殿下是不是想说枝枝吃得太少了?”
“……”贺流景艰难道:“嗯,我们枝枝一直都是小鸟胃。”
纪茴枝满意微笑,又啃了半块苹果。
“醒了吗?”严怀瑾在门外敲了两声,“纪国公晌午就来了,知道你还在睡就一直在前屋等着,你见不见?”
“见!”纪茴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对贺流景道:“怎么不早说,那么大一个国公爷,怎么能让人家等我呢?”
严怀瑾站在门外,隔着门扉道:“你平时使唤贺流景的时候,怎么没觉得他是那么大一个皇子呢?”
纪茴枝沉默片刻,问贺流景:“这是不是就叫隔墙有耳?”
“学的不错。”贺流景看着门后的身影,慢悠悠道:“这个词就该怎么用。”
严怀瑾:“……”
纪茴枝忍着一身疼起床梳洗,然后身体僵硬的坐到榻上。
她在心里微微叹息,幸好臀部没有伤,不然她连坐都不能坐了。
房门打开,严怀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。
纪茴枝斜斜倚在塌上,乌黑的青丝柔顺的垂在肩头,那巴掌大的小脸泛着白,鸦青色的眼睫低垂着,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巴巴的。
严怀瑾平时见惯了纪茴枝活蹦乱跳的样子,此时见她这么病恹恹的还有些不习惯。
他坐到旁边的矮凳上,难得关心了一句。
“怎么样,还疼吗?”
“还行。”纪茴枝怏怏不乐的递给他一个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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